——记第十至十三届全国人大代表章联生

作者：陈庆立

       牛在中华文化典藏里寓意着勤劳、奉献、奋进的力量，以不怕苦、能吃苦的牛劲牛力，蕴含着中国人民自强不息、砥砺奋进的精神密码，续写着中华民族不朽的辉煌篇章。蝉联第十、十一、十二、十三届全国人大代表的章联生出生于1947年，31岁时担任福建省龙岩市新罗区西城街道西安村村委会主任，41岁时兼任西安村党支部书记至今。章联生初次当人大代表是1980年，现在的新罗区当时叫龙岩县。忆想当年，章联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他对笔者说：“当时如同参军入伍一样，胸戴大红花，村里的男女老少敲锣打鼓把我送到开会的地方，觉得光荣得很。”由此，人大代表这个身份他一干就是40多年。
       作为一名基层党组织负责人，章联生通过几十年的辛勤耕耘，把西安村从一个远近闻名的贫困村打造成“闽西第一村”；作为一名全国人大代表，他致力于为国家法治建设和闽西老区发展建言献策。从最基层农村到国家最高议政殿堂，章联生用行动践行初心使命与责任担当，俯首甘做为民服务的“孺子牛”、创新发展的“拓荒牛”、艰苦奋斗的“老黄牛”精神，始终坚持“不忘初心，不变初衷；为民发声，倾情奉献”，奋力书写“人民选我当代表，我当代表为人民”的铮铮誓言。
       章联生不但提交的议案建议数量多质量好，而且出席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会议时的发言还接地气，专讲作为原中央苏区和革命老区的福建龙岩百姓的真心话，给许多党和国家领导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受到了一起出席会议的其他人大代表的好评。不仅生动诠释了“人民代表为人民”的深刻内涵，更彰显了老区党员传承不变的红色基因。章联生在历年来获得“全国劳动模范”等诸多荣誉的基础上，2016年7月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之际被评为“全国优秀共产党员”；2019年被评为“2019年度全国十大法治人物”；2022年被评为“全国普法先进个人”；先后作为福建省全国劳模代表、省全国优秀共产党员代表、全国劳动模范代表，应邀赴京出席国庆60周年观礼活动、国庆70周年观礼活动、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大阅兵观礼活动。
 

甘当无私奉献的 “孺子牛” 乐为老区鼓与呼

       人无精神则不立，国无精神则不强。精神的力量是无穷的，唯有精神上站得住、站得稳，一个民族才能在历史洪流中屹立不倒、挺立潮头。章联生明白，“人大代表”这一称谓饱含信任和重托。从当选为全国人大代表的那天起，章联生就时刻提醒和告诫自己：“使命光荣，责任重大，当选意味着党组织和人民群众对我的信任，但更意味着沉甸甸的托付和责任，我一定要尽己所能，履行好自己的职责，为龙岩这片浸润着革命先烈鲜血与灵魂的红土地加快发展崛起鼓与呼。”
       在人大代表的履职生涯中，章联生所提的议案、建议大部分都是直接关于闽西革命老区经济社会发展和民生问题的。另有一部分尽管不直接针对闽西老区，但也都是从闽西的现实情况出发，同时又带有共性、适应其他地区的普遍性问题。“我生于斯长于斯，又几十年工作在闽西基层农村，对闽西的历史和现实了然于胸，对闽西人民的愿望感同身受。作为闽西老区的全国人大代表，我不能辜负红土地近300万人民群众的殷殷期盼。”章联生满怀深情望着远方说。
       在2003年第一次作为人大代表参加十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时，章联生就提出了《关于原中央苏区应同等享受西部大开发优惠政策的建议》。在2004年的十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上，当聆听时任国务院总理温家宝所作的政府工作报告中“要扶持西部地区、东部地区、中部地区、少数民族地区、东北老工业区各项事业发展”，却没有提及“扶持革命老区发展”时，章联生内心百感交集，在第二天审议报告的讨论会上他提出了“政府工作报告应增加扶持革命老区内容”的建议。这一建议立即得到中央的高度重视和采纳，在后来经修改、大会正式通过的政府工作报告中，非常难得地增加了“国家继续采取措施，扶持革命老区发展”的表述。正是这句话拉开了国家对闽西老区和其他革命老区给予政策优惠的序幕，也为章联生日后进一步做好代表履职增强了信心和劲头。
       此后，章联生更加关注着国家对革命老区，尤其是对闽西老区建设扶持政策的出台和实施情况。仅在任十一届全国人大代表的5年履职时间里，他就先后提出了《关于把福建省原中央苏区县列入国家革命老区建设扶持范围的建议》《关于请求中央和国家有关部门进一步支持福建省革命老区开发建设和发展的建议》《关于对原中央苏区闽西农业农村发展加大扶持力度的建议》《关于请求支持福建省龙岩市创建国家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园区》《关于将福建省原中央苏区和革命老区纳入农村危房改造范围的建议》等约40件建议，内容涉及工业、农业、林业、水利、交通、财政、税收、环保、教育、卫生、科技、扶贫、旅游、征地拆迁和失地农民的权益保护、农村基层干部政治经济待遇、台湾农民创业园建设、城乡居民的最低生活保障等，涉及老区发展的方方面面。
       让章联生感到喜出望外的是，他提交的建议得到了中央领导和国家有关部门的高度重视，有关方面持续加大了对闽西老区的扶持力度，如大力支持闽西的公路、铁路、民航建设，对原属中央苏区的闽西所有７个县（市、区）每年补助500万元等。尤其是2009年以后，随着《国务院关于支持福建省加快建设海峡西岸经济区的若干意见》的顺利实施，闽西老区所得到的优惠政策更多了。一桩桩一件件民生实事得到有效解决和落实，闽西老区群众期盼的好日子也逐步变成了现实。
       党和国家领导人对闽西老区深情关怀的场景，章联生至今还历历在目。2010年农历大年三十，时任中共中央总书记胡锦涛在闽西与普通老百姓一起过年时深情地说：“帮助老区加快发展、改善民生，是党和政府的重要职责。今后，我们将继续实施各项扶持政策，推动老区又好又快发展。”在2012年的十一届全国人大四次会议上，时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副总理李克强到福建代表团参加审议大会报告时，章联生在发言中提出“在国家开发大西部的83项优惠政策中，闽西还有17项没有能参照执行”时，李克强同志当即表态，要求国务院相关部门抓紧研究落实……这些都化作激励和支撑章联生一直为老区发展鼓与呼的不竭动力。
 

勤为吃苦耐劳的 “老黄牛” 履职尽责接地气

       有梦想才有希望，奋起往往始于忧患。正如一位诗人所言：“有饥饿感受的人一定消化好，有紧迫感受的人一定效率高，有危机感受的人一定跑得快干得多。”章联生在履职历程中就有“六多”：参加活动多、观察学习多、大会发言多、议案建议多、传达宣讲多、联系选民多。“六多”背后，也是他时刻不忘自己的身份和职责，尽心尽力履职尽责的结果。
       密切联系选民，是人大代表有效履行职责的关键所在。章联生时刻谨记“人大代表”的身份，时刻谨记法律赋予的职责，每年的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会议召开前夕，他都深入群众调查研究，观察社会，分析问题，反映民声，体现民意，促进“一府一委两院”不断改进工作作风。在他的履职实践里，仅民情日记就记录了60本，在充分调研的基础上，将群众关心关注的热点、难点问题，整理形成建议和议案及时提交到各级人民代表大会进行反映。他还经常处理收寄全国各地的信访件，根据不同内容诉求，有的通过电话、信函等形式给予答复，有的需要转办的，及时转给有关部门办理。
       人勤春来早。2021年2月25日，元宵佳节还未过去，趁着久旱后甘霖初降，龙岩市上杭县庐丰畲族乡三丰片高标准基本烟田土地整理项目现场，几位烟农正冒雨开着除草机在烟田里除草，为一年的好收成洒下汗水，播种希望。“我种烟快30年了，最多时有200多亩，现在只种了50多亩，但是我一个人的收益不降反升，多亏了高标准烟田建设。”看着眼前长势良好的烟田，烟农陈福玉笑着向过往的人们介绍。烟田面积越种越少，烟农却越来越开心。这还得从章联生的一件建议说起。
       从2016年开始，国家对2011年以来实施的高标准农田建设项目实行上图入库，根据目前农综项目立项政策条件，项目区15年内不能重复建设。但福建大部分是山区，高标准农田建设成本较高，同样多的资金建设的农田标准却有差距，无法满足现代农业发展的需要。为此，在2019年的十三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上，章联生提交了《关于对高标准农田建设政策进行调整并加大农田基本建设项目资金投入的建议》。这件带着乡村泥土清香、反映福建革命老区群众现实呼声的建议，得到相关部门的高度重视。农业农村部成立专题调研组赴上杭县、武平县等地调研。2019年9月19日，农业农村部签发了《对十三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第2791号建议的答复》，对章联生在建议中提出的关于提高农田建设补助标准、关于老项目区提质改造等2条主要建议给予了认真而明确的答复。2019年农田建设补助资金和中央预算内投资高标准农田建设项目资金共安排福建省建设高标准农田130万亩，补助资金13.6亿元。农业农村部还将会同相关部门研究不同区域高标准农田建设投入标准和地方财政共同投入比例。陈福玉赞叹道：“现在的农村修了水渠，硬化了道路，再加上机械化操作，种烟比以前省事多了。”章联生说：“人大代表就是要真正代表人民群众的利益，切合实际地反映人民群众的意愿，解决他们的实际问题。”
       2019年5月22日，国家知识产权局和市场监管总局相关负责人来到西安村。千里迢迢，所为何来？原来是在十三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上，章联生等31位代表联名提出《关于尽快修改商标法的议案》，此行就是专门为了现场反馈议案办理情况，并面对面征求对商标法的修改意见。6月14日，章联生受邀参加了由全国人大常委会办公厅、农业农村部、财政部、水利部等相关部门人员共同参与的全国人大重点督办建议专题调研组在龙岩的调研活动，并在调研座谈会上就高标准农田建设存在的问题作了进一步的阐述。10月20日，章联生受邀参加国家发展改革委在上杭县古田镇召开的福建省原中央苏区发展规划评估调研座谈会，并就支持建立汀江—韩江流域上下游横向生态补偿常态机制、支持龙岩开展国家山水林田湖草生态保护修复试点等主题作了发言，提出意见建议。
       2020年10月17日，工业和信息化部相关负责人到西安村实地走访，面对面就章联生在2019年十三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上提出的《关于加强虚拟运营商反诈体系建设的建议》办理情况征求意见建议，推进构建“识骗、防骗与拒骗”防控体系，推动“法治”、“德治”、“智治”与“共治”相结合。
       2021年6月21日，国家烟草专卖局工作人员到西安村实地走访，就章联生等３位全国人大代表在2020年十三届全国人大四次会议上提出的《关于利用高烟碱烟草规模化生产植物源生物农药的建议》进行沟通交流，面对面征求意见建议。7月11日，自然资源部等相关部门负责人来到西安村，就《关于支持福建上杭恐龙足迹群化石保护的建议》办理情况，当面向章联生反馈并征求意见建议。
       让章联生深受鼓舞的是，国务院相关部门对人大代表建议办理工作越来越重视，每件答复都很详尽，不仅认真梳理相关规定，在制度层面、执行层面有针对性地作出明确解释说明，还充分吸纳代表建议，进一步完善相关工作。
       “在政治上同中央接轨，在思想上同时代接轨，在经济上同市场接轨，在工作上同上级接轨。”章联生深知学习是履好职的基础。担任人大代表以来，他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更加认真地学习党和国家的方针、政策，研读有关法律法规，为履行好全国人大代表职务打好基础，对国务院总理的政府工作报告和相关报告等“评头品足”。章联生在参加每年出席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会议前，都积极“备课”，做到有备而来。他记录整理好上级领导来闽、来岩关注的问题和讲话精神，再结合当地实际落地生根，使自己的发言更实、更有针对性。
       章联生时刻不脱离自己基层村干部的身份，用接地气的顺口溜履行职责，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反映党的好政策给基层带来的变化和老百姓的诉求。如在2009年十一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上审议 “两高”工作报告时，他就用 “维护稳定围绕中心，依法审判任务不轻，司法为民贴近民生，与时俱进机制创新，队伍建设形象提升”的顺口溜开头，表达自己对 “两高”工作报告的个人看法；在2011年十一届全国人大四次会议上审议国务院总理所作政府工作报告时，他用了3首诗歌式语言来表达闽西老区人民对中央的感激之情：“总理报告贴民心，说出百姓的心声；字字句句合民意，件件事儿暖人心” “中央政府为人民，样样举措落基层；家家户户得实惠，齐赞政府真英明” “农民心里乐欢欢，惠民政策进村庄；百姓安居又乐业，衷心感谢党中央”。在评价2010年度全国人大常委会工作时，章联生用了 “人大监督力度大，部门答复说真话；咱的建议受重视，工作作风新变化”的顺口溜。因此，章联生还被誉为 “诗人支部书记”。
       2018年3月8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副总理韩正在参加十三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福建代表团讨论时，肯定了章联生的发言和《“章”口就来》网络直播党课：“章联生代表，你的讲话很有感召力，最基层的党组织要有战斗力，必须要有一个好的书记，这是很重要的。有了你这样的好书记，西安村的村民就有指望。你的节目现在有1000多万‘铁粉’，‘两会’以后‘铁粉’还会增加，至少在场的都是你的‘铁粉’。”2019年3月10日，习近平总书记参加十三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福建代表团审议时，章联生面对面向习近平总书记汇报革命老区苏区的发展变化，并用两首打油诗表达与会代表们的激动心情：“习总书记党中央，人民梦想心中装，带领百姓同追梦，家家户户乐欢欢”“福建代表有福气，今天来了总书记，当面聆听您教诲，关心福建鼓士气。”得到习近平总书记称赞：“‘章’口就来，活跃气氛。”
 

争做攻坚克难的 “拓荒牛” 恪尽职守谋发展

       “寒来暑往月星披，不计功名可谓痴。最是无私甘奉献，躬耕默默总坚持。”章联生始终秉持 “敢教荒原成沃野，誓将沙漠变新洲”的开拓豪情，同人民群众想在一起、干在一起，解决人民群众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谈及履职经历，他不免涌起心中无限的感慨。作为一名农民人大代表，又是基层党组织的书记，双重使命系于一身，把群众的愿望变成履职的出发点和落脚点，一直是他坚定不移的目标追求。
       “笃志而体，君子也。”20年的全国人大代表履职实践中，每年全国人民代表大会闭幕后，章联生回到家乡都要作近30场宣讲大会精神的报告，及时将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精神传达到基层，传达到群众中间。此外，章联生还经常到全国各地给人大代表作履职辅导报告，给全国各地的村干部培训上课，传授基层工作经验。他相继被聘为中组部、农业农村部农村实用人才广东平甫村基地特聘教授，以及全国村干部和大学生村干部导师、云南农村干部学院教授、十堰市“三农”工作顾问团特聘专家、儋州市那大镇中国农业公园五村合作顾问等。章联生还顺应新媒体发展趋势，在中共新罗区委组织部主办的网络直播党课栏目《“章”口就来》担任主播，用通俗易懂的大白话和接地气的顺口溜向全国网友宣传党的方针政策、革命故事、红色文化、法治文化等。栏目自2017年6月30日开播至今已累计直播74期，网络点击量达1.92亿人次。“当好收音机，收录百姓心声；当好传话筒，传达党和中央的好政策；当好扩音器，宣传中央的有关精神；当好表决器，投好神圣的一票；当好监视器，监督‘一府一委两院’不含糊。”
       章联生始终坚持“党建领航、红色引领、文明为本、发展惠民”，带领村“两委”班子成员和群众艰苦创业，努力发展经济，使西安村连续32年经济社会综合实力名列闽西村级首强。2021年，村财收入达3356多万元，并先后被授予“全国先进基层党组织”，蝉联第一至第六届“全国文明村”“全国民主法治示范村（居）”等31项国家级荣誉和“福建省首批明星村”等41项省级荣誉。村民福利由原来发放“8金”增加到现在的“53金”，发放总金额达800多万元。符合新农合条件的村民全部统一投保，同时配套资金补助村民参加新农保。2019年，又将新增3项福利金，使福利金增加到58项，启动和建设西安福利中心、西安水果批发市场等5个发展惠民工程，真正让科学发展的成果惠及全体村民。
       “俯首度春秋，躬耕无所求；拓荒尤尽悴，感叹老黄牛。”章联生勤于学习调研思考，从十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提出5件建议、没有提出议案，到十三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为止共提交议案116件议案、497件建议；从只能提出建议到能提出议案，又从只会提出修改现行法律的议案，到会提出制定新法律的议案，章联生所提出的议案和建议数量一年比一年多，质量一件比一件好，所收到的效果也一年比一年明显。章联生对笔者感慨道：“做人大代表不仅仅是一种身份、一种荣誉，也收获一份人生的幸福和价值体现。”
       “块块荒田水和泥，深翻细作走东西。老牛亦解韶光贵，不待扬鞭自奋蹄。”谈及今后的履职生涯，章联生说：“我要做到‘老骥伏枥自加压’，不改初衷、不负使命、履职尽责，积极建言、踔厉奋发、笃行不怠，用自己的实际行动续写红色土地上一个老代表‘不老’的情愫和脚踏大地的‘老牛’精神，续写新时代‘人民代表为人民’的新篇章。”值此文末，笔者也和章联生代表一句顺口溜：“常年深入百姓间，处处话语暖；利他惠民生，韬略谋全盘；多年是劳模，浑身泥土粘；实事安人心，求是顺民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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