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4月20日,博鳌亚洲论坛2021年年会文化圆桌在海南博鳌举行
中国文化人物主编王保胜/摄影报道



第九届、第十届、第十一届全国政协委员,中国美术家协会副主席、中国工笔画学会名誉会长何家英在博鳌亚洲论坛2021年年会文化圆桌上发表演讲




第九届、第十届、第十一届全国政协委员,中国美术家协会副主席、中国工笔画学会名誉会长何家英应邀出席博鳌亚洲论坛2021年年会文化圆桌并发表演讲
 
 
       中国文化人物(主编 王保胜)2021年4月20日,博鳌亚洲论坛2021年年会文化圆桌在海南博鳌举行,第九届、第十届、第十一届全国政协委员、中国美术家协会副主席、中国工笔画学会名誉会长何家英与中国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副主席冯远、中国美术馆馆长吴为山、博鳌亚洲论坛特别代表王林旭、中国书法家协会主席孙晓云、中国曲艺家协会名誉主席刘兰芳、中国电影家协会副主席尹力、丝绸之路国际总商会主席吕建中、中国工艺美术大师朱炳仁、俄罗斯列宾美术学院名誉教授韩玉臣、上海音乐学院院长廖昌永、郭选昌雕塑艺术馆馆长郭选昌、上海新冠文化艺术馆馆长李新华、中国曲艺家协会副主席盛小云、中国政策科学研究会文化政策委员会常务副会长周昌新、中国艺术研究研究院文学艺术院院长朱乐耕、中央芭蕾舞团团长冯英、中国艺术研究院艺术研究所名誉所长方李莉、中国茶文化研究著名学者傅天龙、
中央美术学院教授马菁汝等来自各界的代表就“文化强国建设与新时代文艺工作者的使命”这一主题展开了热烈的探讨。本次圆桌会议由博鳌亚洲论坛秘书长李保东夫人、原联合国妇女国际论坛主席侣海林主持。
       何家英在演讲中表示,文化代表了一个国家的综合文明形象,是一个国家和民族的伟大灵魂与精神支撑。
       从二十世纪到今天,放眼全球,无论是在政治、经济,还是文化上,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变革。在绘画领域,更是颠覆了上千年的传统观念而不断嬗变之中。在这个矛盾演变过程中,中国的文化思想与西方哲学在碰撞与融合中,中国人有着自己的不同选择,形成了丰富多样的绘画类型,从而造就了当今中国多元绘画并存的局面。我只想就主题性绘画的本质表现做一阐述。
       我们常常把主题性绘画归类到现实主义绘画的范畴之中,实际上,它远远不限于现实主义绘画范畴,在中国古代绘画中很讲究命题创作,很多作品都是具有主题性的,比如:《八十七神仙卷》《韩熙载夜宴图》《朱云折槛图》等等,而汉代的汉画像石刻所表现的内容则充满了现实生活的各色内容,可以说那些都是主题性绘画的传统。他们既有现实内容的,也有历史内容的,不一而足。同样,西方的主题性绘画也不局限于现实主义内容,大量的主题性绘画都是历史故事。
      我们现在所讲的主题性绘画,更多的是在讲现实题材的主题性创作。谈到主题性,总感觉像是西方绘画才有,它大致是来源于苏联的现实主义绘画影响的一个概念,可实际上,中国不乏主题性创作传统。所以在中国当代的主题性创作中会出现很多传统的表现形式。而我今天重点想谈的内容,是事关主题性创作中的人性与诗意。也就是说,主题性创作不仅仅是在表现一个事件、一个故事,抑或一个情节的叙述,而要更注重人性的挖掘和诗意的表达,这有别于传统中国绘画的主题表现,也有别于中国几十年来大量的主题性绘画。自民国以来,主题性创作成为了中国绘画的主流,出现了不少经典作品,例如:蒋兆和的《流民图》、徐悲鸿的《愚公移山》、潘鹤的《艰苦岁月》、王子武的《屈原》、《放下你的鞭子》、方增先的《粒粒皆辛苦》、何多苓的《春风已经苏醒》等等,都充满了人性的光辉与温情!不可否认,这些经典作品的思路,深受西方绘画的影响,而西方人文主义对人性的高扬是非常有价值的传统,完全可以横向融入中国绘画之中,也是对中国绘画的一次灵魂革命。无独有偶,中国的伦理道德、文学品性和戏剧人物对人性“真善美”的颂扬,也使主题性创作思想深受其益。
       “人性”这个概念在中国文化中非常重要,始终处在制高点的层面,既与中华民族数千年的人文厚度有关,也和中国推重社会人伦的道统精神相关,正是这个最柔软也最坚硬的人性形象,不断触动着我们的心灵,震撼着我们的灵魂,成为人类砥砺前行的坚强后盾和力量源泉。关于人性之于艺术的深层价值,无论文学,还是绘画,或是其他门类的艺术表现形式,皆对人类心性的真切表达寄予厚望。特别是发韧于《易经》的中国传统哲学观更是将人性的精微哲思及其形象阐释推向了极致高度,于是推崇不偏不倚的中和之道成了“人性大美”的标杆,尤其当儒释道在宋代圆融合一之后,与传统儒学一脉相承的心学更是不断走高,最终明代的王阳明成为心学的集大成者,其心学基本思想,成为人们知行合一、格物致知及完满心性的绝佳人生参鉴。正是阳明心学关于人性的通透认知,大大促进了我们对于人性世界的本质洞知和把握,促使我们要回归本心,要抱元守一,惟其如此,才能抵达天人合一、大道至简的思想境界,此为人类能够行走在物我两化、美美与共之人性大道的源头活水。
      这次参展的工笔画《秋冥》,是我1991年创作的作品。在坝上高寒地区的秋天,在摇曳的金黄色的白桦树映衬下的蓝得发紫的天空,构成了一幅如列维坦《秋天的白桦树》一般的深邃意境,使我联想到少女的情愫,因此构思塑造了一位纯情少女团缩着坐在白桦树下的画面,她那毫无表情的静谧眼神,恰恰是一种冥想的状态,我把她的思绪与天空发生了联系,那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宇宙空间,揭示出少女内心世界之深邃与丰盈,洁白的服装和白桦树干,又象征着少女的纯洁与真情。这些作品无疑都是主题性创作,可是却没有停留在概念上,而是从人性的角度展开勾联想象和画面的意境营造,从而给观众揭示出更为深刻的精神内涵。
        我在创作《杨开慧》时,我没有仅仅把她当作英雄人物来表现,而是首先把她理解为一位母亲。在毛泽东上井冈山之际,留下了杨开慧和他们的三个孩子,杨开慧一面坚持地下工作,一面还要养育三个孩子,所以我以杨开慧怀抱婴儿喂奶的情节做为画面的主体,后面有睡在蚊帐里的大一点的孩子,一盏油灯下,杨开慧一边喂奶,一边写着文章?还是在给毛泽东写信?就由观众去联系吧!这样处理,就把一个有血有肉的英雄人物表现的呼之欲出,深深的感动着广大观众。
         “主题性”创作对于创作者而言,无疑使他们能够更明确创作方向和更懂得如何有力度地表达,也能够最大限度的发挥他们的艺术认知能力,更重要的是,艺术家真正成为了构建社会主流精神文化的生力军!亦即创作者所设定的思想理念,以及借助艺术形象所展现的现身说法的能力,让作品的艺术效应更具有思想的感染力、穿透力和凝聚力,并能够更深刻地引发观众透过现象看本质的思考,进而对社会与人生拥有更直观和全面的深度认识。此时,所谓的“主题性”绘画创作使艺术作品不再停留于“怡情、悦性”的基本审美层面,而是成为了具有撬动全局意义上的人文精神进步的无可替代的生命力量。毋庸置疑,任何历史的进步和时代的发展,首先必定源于思想的伟大变革及人心的向善引领,而“主题性”创作,正是将绘画艺术置于思想高地的有力而果敢的方式!
      再往广泛意义上的人文土壤开掘,我想说的是,文学经典著作所塑造和反映出的人性形象更加深刻,也更其典型和饱满,比如清人曹雪芹在《红楼梦》中将人性的世俗意味演绎得荡气回肠、出神入化,但恰恰由此透显出难能的大悲悯、大情怀、大超脱与大从容,言下令人顿悟和清醒;再如被誉为现代民族脊梁的鲁迅先生,他在小说集《呐喊》和《彷徨》中既揭示了“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民族劣根性,又抒发了质朴无华的人性温情与家国情怀;再者,沈从文的《边城》和汪曾祺的《受戒》,也都将人性置于温良闲适的境地,从而生发了无边的诗意与谐美之情,开拓了人类的生存边界。这些入心入肺的经典文学形象,艺术家可以从中汲取养分,它们的思想高度与人文厚度,往往能够润物无声,悄然作用于主题性创作之中。
       人性的表达永远是绘画的主题和进步的阶梯,这是由人类的共同意识和共通的人文心理决定的,只要人的情感没有消失,人性永远都是感染观众、打动人心的最有力的武器。让人性的刻画在主题性绘画中散发出它应有的耀眼光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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